星期日, 一月 30, 2011

徐灵胎

活络丹:徐灵胎谓顽痰恶风热毒瘀血入于经络,非此方不能透达,凡治肢体大症必备之药也


凡風淫所勝之病,自內經以及唐宋名家,皆以辛涼甘寒為本,而佐以驅風益血之藥,至河間有地黃飲子之法,此乃治腎虛痱症,有類中風,並非以此方治中風之急症,乃近日諸醫遇中風之症,總以人參附桂為開手第一方,輕者不起,重者立斃

治胃痛之方,大段亦不外此。但痛必有外邪內積,不宜輕補,而用人參甚多,痛久則必熱,而用薑附甚多,俱為太過。

徐評 眩暈清火養肝,固為正治。但陽氣上升,至於身體不能自主,此非浮火之比,古人必用金石鎮墜之品。

此老治虛勞之法,不外清肺養胃滋腎,雖無大害,而毫無意義,輕者可愈,重者病日增而已,至其所遵仲景之法,又大失先賢本旨,當時仲景之所謂虛勞者,乃虛寒之症,故其脈浮大芤遲,又方中用飴糖,乃因腹中痛而設,今日之所謂虛勞,乃陰竭而浮火上炎,脈皆細數,與建中湯正相反,乃亦以此為治,此所謂耳食之學也。余曾目睹此老治陰虛火升之人,與建中而變喉痺血冒者,不下數人,當時此老竟不悟也。

徐評 此老治血症,其議論大端不信於古,而用藥全然不知,此等醫案,貽誤後人,不可紀極。無容不辯,其大犯在用麥冬五味玉竹沙參,夫麥冬乃補肺之重劑,肺氣虛極,氣不能續,則用之以補肺氣,然仲景往往與半夏同用,如麥門冬湯竹葉石膏是也。蓋防其窒膩耳。若吐血咳嗽,乃肺家痰火盤踞之病,豈宜峻補,從此無愈日矣。至五味之酸,一味收斂,仲景用之以治上氣咳逆肺脈不合之症,然必與乾薑同用,以辛散寒邪,從無獨用者,今吐血之嗽,火邪入肺。 痰凝血涌,惟恐其不散不降,乃反欲其痰火收住肺中,不放一毫出路,是何法也。其沙參玉竹 之補肺,大略相近,嗚呼,此又不明後世永無吐血不死之人矣。舉世盡然,今為尤甚,傷哉, 古 時虛勞與吐血,確是二病,虛勞是虛寒症,以溫補為主,吐血之症不一,大概屬陰虛火旺者為 多,此老頗得言之鑿鑿。但有時仍以建中湯為治,則又誤以仲景虛勞治法,混入吐血門中,終是胸無定見也。五十年吐血者極少,諸前輩無不以服補肺藥為戒,所以死者絕少,目今吐血者十人而五,不服藥者無不生,服麥冬五味者無不死,此雖時令使然,而藥誤亦不少也。可不畏哉, 醫案亦多重複可刪,大半十同八九,令閱者厭煩,編書無識可笑。

徐評 久嗽失音,必由藥誤,麥冬五味,此失音之靈丹也。服之久,無不失音者。若全失,即使其人力如虎,而走如馬,半年之後,無有不死。若風寒痰火偶爾失音者,即不治亦愈。但更加以麥冬五味,則弄假成真矣。此老竟茫然也。

徐評 遺精之法,固不外乎填精鎮心,本無神妙方法,俗醫往往用溫熱及粘膩等物,必至傷人,此老全不犯此。但此症總有伏邪為患如火如痰,如濕如風,不能搜剔餘邪,兼以調和臟氣。委曲施治,方無變病,一味安神填腎,猶多未盡之理

徐評 治淋之法,有通有塞,要當分別,有瘀血積塞住溺管者,宜先通,無瘀積而虛滑者,宜峻補,不但煎丸各別,並外治之法亦複多端,宜博識而詳考之,案中並未見及也。

徐評 陽痿之病,其症多端,更仆難盡,非專論數千言不明

徐評 汗出總由於心火不寧,屬熱者多,屬寒者少,今諸方皆用補陽治法,乃一偏之見,皆由不知汗出之液在何經也。誤人多矣。亡陽之汗,乃陽氣飛越,下焦空虛,此乃危急之症,非參附不能回陽,與自盜等大不相同,醫者全然不知,並為一病,貽誤無窮,深為可笑。

徐評 脹滿之為病,即使正虛,終屬邪實,古人慎用補法,又脹必有濕,濕則有熱,內經所以指 為熱症,今多用溫補之藥,內雖有通利之品,而臣不勝主,貽誤必多,細閱諸案,恐愈者少,而不 治者多也。 脹滿必有有形之物,宜緩緩下之

徐評 諸案大抵皆胸痺痞滿,及痰飲內蓄之症,治痞痺之方,最忌人參,而此欲其壯土以製木,用者甚多,必有遺病,至於蓄痰症,全不齒及,尤屬辨症不清,其中精思巧意,中病處頗多,亦得失參半也

夫醫者之學問,全在明傷寒之理,則萬病皆通,故仲景之書只有二種,傷寒論治傷寒之法也。金匱治雜症之法也。而金匱之方,則又半從傷寒論中來,則傷寒乃病中之第一症,而學醫者之第一功夫也。

治濕不用燥熱之品,皆以芳香淡滲之藥。 疏肺氣而和膀胱,此為良法,惟健脾消痰培土之方未備,則於固本之法,猶有缺耳

古聖凡一病必有一主方,如瘧疾小柴胡湯主方也。瘧象不同,總以此方加減,或有別症,則不用原方亦可,蓋不用柴胡湯而亦可愈者,固有此理。若以為瘧而斷不可用柴胡,則亂道矣。余向聞此老治瘧,禁用柴胡,耳食之人,相傳以為秘法,相戒不用,余以為此乃妄人傳說。此老決不至此,今閱此案,無一方用柴胡,乃知此語信然,則此老之離經叛道,真出人意表者矣。夫柴胡湯少陽經之主方,凡寒熱往來之症,非此不可,而仲景用柴胡之處最多,傷寒論云:凡傷寒之柴胡症有數論。但見一症便是,不必悉具,其推崇柴胡如此,乃此老偏與聖人相背,獨不用柴胡,譬之太陽症,獨不許用桂枝,陽明症獨不許用葛根,此必無知妄人,豈有老名醫而有此等議論者,真天下之怪事也。

徐評 治瀉之法,不過釐清降濁利水通氣,案中方亦平妥,重複者七八,編書之人,意欲何為。凡泄瀉無不有痰有濕有寒有風,故腸內不和而生此病,案中一味蠻補蠻澀,人參五味方居其半,無邪而純虛者,或能有效,如正雖虛而尚有留邪者,則此症永無愈期矣。當時誤人亦不少也。當時此老名重,凡延診者,想必病重而久,故案中補澀之味甚多,而釐清降濁者少也。

徐評 夏秋之痢,總由濕熱積滯,與傷寒傳入三陰之痢不同,

便血腸中必有受之處,褚氏所謂腸有竅便血殺人是也。當知填竅之法,今惟知用人參薑附及五味等燥熱收斂之藥,助其腸中之火,而於脫血之後,更劫其陰,苟非純虛,是益其疾矣。

下體痿弱,確是屬虛者多,案中多溫補肝腎,亦不為過。但其中必兼有風痰寒濕,一味蠻補,亦有未到之處,此等方起於宋而盛於明,古人不如是也。

既知風寒濕為痺,則盡屬外邪可知,而用人參及溫補之藥者,十居二三,恐有留邪之患,凡屬形體之疾,當外治,不明外治之法,服藥雖中病,僅得醫術之半耳。

徐評 頭風一症,往往本熱而標寒,案中多清火之藥,固能愈風火輕症,或有寒邪犯腦,或有風寒外束,則溫散之法,固不可略,而外提之法,尤當博考也

徐評 心痛胃痛確是二病,然心痛絕少,而胃痛極多,亦有因胃痛而及心痛者,故此二症,古人不分兩項,醫者細心求之,自能辨其輕重也。治胃痛之方,大段亦不外此。但痛必有外邪內積,不宜輕補,而用人參甚多,痛久則必熱,而用薑附甚多,俱為太過。

腹痛久者必有積滯,必用消積丸藥以漸除之,煎方恐不足以愈久病也

痛定於肩背,此著痺之類,必用外治之藥,以攻之提之,煎藥不能取效也。凡有著之邪,總以外攻,內經有腰痛論一篇,亦以服藥不足盡病也。

耳聾之法多端,然大段不過清上鎮下二條,案中方極穩當,至於外治之法,及虛寒等症,則不可不知也

鼻 - 清火驅風保肺

崩漏必用補血大劑,而兼黑色之藥,大概輕劑不能中病

徐評 近來諸醫,誤信產後屬寒之說,凡產後無不用炮薑熟地肉桂人參等藥,不知產後血脫,孤陽獨旺,雖石膏竹茹,仲景亦不禁用,而世之庸醫,反以辛熱之藥戕其陰而益其火,無不立斃,我見甚多,案中絕無此弊,足征學有淵源,惟喜用人參,而少用血藥,消痰清胃之法,尚未見及,則有未到也。胎產之後,總由營虛大脫,不論有邪無邪,必養血為主,其去瘀消痰降火驅風種種治法,皆從血分中推詳變化,不離本官,案中諸方多隨見施,竟有不似產後之方者。此非專門之故也。

徐評 案中方論,平正清切,又極和潤,無剛燥克削等弊。但有形之疾,多有凝結而不可破者。古人膏丸蒸熨等法,必不可少,此則全未見及,恐沉痼之疾,斷不能除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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